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竹馬是我實習生?有點愛了怎麼回事 第6章_蘇吉小說
◈ 第5章

第6章

「小麗媽我認識,半年前從鄉下搬來的。」

「她閨女孝順,接她來城裡過好日子,怕她不適應還買了條小狗解悶,叫什麼,金,金條?」

隔壁鄰居大媽回憶着,嗑瓜子的動作不停,「不過啊黃霞媽內向,不樂意跟俺們嘮嗑,只有超市賣特價雞蛋水果的時候能瞅着她。」

張浩然快速記錄著每一句話,「您最後一次見到黃霞是什麼時候?」

「上周吧,她大晚上悄摸出去遛狗,回來的時候撞見的。」

「那這幾天您有見到黃小麗嗎?」

「有啊,四天前晌午吧,」大媽瞅了眼日曆,「我聽見她跟她媽吵架。」

「說來也奇怪,就那天晚上,她家狗跟瘋了似的,嗷嗷叫。」

「我出去看,大門鎖上了,應該是她娘倆出去沒帶狗,小狗生氣嘞。」

在紙張上滑動的筆尖頓住,張浩然抬頭沉思,「您在那天有沒有發現其他的異常?比如聽到奇怪的聲音?」

鄰居大媽肯定搖頭,「沒有,我耳朵可靈,螞蟻在地上劈個叉我都能聽見。」

張浩然:「……」

連忙做好表情管理,張浩然繼續問道,「黃小麗家這幾天大門一直是鎖着的?」

「嗯呢,」大媽點頭,左看看右看看,壓低聲音,「小同志,隔壁真的死人了嗎?」

「抱歉,案件還在偵查,無權告知,」張浩然板著臉,公事公辦的態度,「如果您回想起什麼異常情況,還請及時和警方聯繫。」

大媽眼裡燃燒的八卦之魂熄滅。

……

走訪任務結束時,張浩然的筆錄本子寫滿幾十頁內容。

和其他同事滿身疲憊的回到辦公廳,推開大門甩甩酸痛的右手,「陳隊,我覺得這起案件沒有那麼簡……」

「呃,你這是在搞男版奇蹟暖暖?」

空地**,弱小又無助的李代被按坐在椅子上,頂着一張鬍子拉碴、頭髮亂七八糟的臟臟包臉,身上掛着幾件衣服,提線木偶似的被擺弄。

讓抬手就抬手,讓轉頭就轉頭,乖得沒邊。

察覺到看過來的打量目光,隱藏在長發里的眼神銳利起來,瞬間從乖順金毛切換成危險狼崽子。

張浩然沒來由的抖了下。

「瞎說,這叫整理警容儀錶,」陳醉手拿電動推子,在他頭頂換了好幾個角度都無從下手,開始碎嘴,「李桃桃,你這頭毛是家雀絮的窩嗎?」

「《警察內務條令》里規定,公安民警應當保持頭髮整潔,除特殊任務外,男性公安不得留長發、染髮、剃光頭、蓄鬍須,女性公安髮辮不得過肩。」

「當警察就得板板正正,拿出精氣神兒,不許駝背扣肩!抬頭挺胸!」

李代沒吭聲,老老實實按照她的話做。

張浩然覺得,這個新來的實習生可能有點雙標。

「張哥,你剛才說什麼?」陳醉丟掉電動推子,轉身拿出一件男士短袖放在李代身上比劃。

「哦,我覺得這起案件可能沒有那麼簡單,」張浩然回過神來,把調查到的內容精簡敘述,「根據走訪得知,死者黃慧社會關係簡單,為人節儉內向。」

「小學文憑,多年前與丈夫離婚後獨自撫養女兒,半年前來到城裡居住,幾乎不與外人交流,沒什麼朋友,也沒有仇家,日常生活深入簡出,透明人一樣的存在。」

「有許多鄰居聽到,四天前死者黃慧和其女兒黃小麗在家中爆發激烈的爭吵,從那以後黃小麗再也沒有回家,我懷疑…….」

剩下的話張浩然沒有說出口。

陳醉明白他的言下之意,一邊擺弄衣服,一邊侃侃而談,「在現場發現的大量指紋經過比對,均來自兩個人,一組屬於死者黃慧。」

「另一組與鎖頭上的指紋吻合,你們猜,可能是誰?」

李代嘴邊的答案脫口而出,「黃小麗。」

張浩然表示支持。

「對了,給你們聽一段錄音,」陳醉拿起裝在證物袋裡的手機,「這是在案發現場發現的,經調查,號碼使用者是死者黃慧。」

「她的最後一次通話是在20日晚8點16分,撥打120急救。」

手指點開從急救中心備份的錄音,播放音頻——

【您好,120急救中心,請問有什麼需要?】

【嗚嗚嗚……啊嗯,救嗚嗚……我唔唔…….】

【女士,您能聽到我說話嗎?】

【嗚嗚…..啊嗚嗚……】

短短十幾秒的音頻,女人痛苦的嗚咽貫穿始終,聲音在空蕩的辦公廳飄蕩,陰森又詭異,猶如鬼魅呢喃。

饒是刑警隊一群大男人,也是汗毛直立。

急救電話,離奇死亡的女人,以及現場大片的黑血嘔吐物……

回憶着現場處處透露着的古怪,還有被上鎖的大門,李代的想像力腦補出一系列完整畫面。

死者突發疾病,撥打急救電話,發現無法張口,撲向門口,大門卻被鎖頭緊緊鎖住。

她痛苦掙扎,吐出大口黑血,絕望拍打着門板,直至生命終結。

「死者家屬提到過死者的疾病史嗎?」李代開口問道。

「在電話里,黃小麗稱她母親患有很嚴重的心臟病和高血壓,」電腦後舉起顫巍巍的手,帶着眼鏡的清秀面龐露出,「她正在來的路上。」

李代後知後覺才發覺那有個人。

「他叫許書,是咱們隊柔弱不能自理的技術員。」張浩然熱心腸的介紹。

相比於他的豪爽,許書則像個i人,手臂不自然的揮揮。

對於他的社恐見怪不怪,陳醉伸手敲敲桌面,「查查死者黃慧的購葯或醫院檢查記錄。」

許書點點頭,把自己埋進文件堆。

「你怕死者女兒說謊?」李代瞬間明白她的意思。

「不是怕,是確保破案過程嚴謹,」陳醉聳聳肩膀,半是認真半是開玩笑的,「防人之心不可無,我只相信證據。」

李代若有所思。

「不過我有預感,這起案子48小時內准能告破。」陳醉迷之自信。

「陳隊,不要亂立這種flag。」張浩然很不相信她的嘴。

李代幽幽開口,「打臉可能會遲到,但永遠不會缺席。」

下巴揚起,陳醉呲着大牙,信誓旦旦,「我扒瞎我小狗。」

「這句話有點耳熟,」李代瞎說大實話,往她心上扎小刀,「陳皮皮,你倒也不必如此着急認祖歸宗。」

陳醉:「……」

響亮的腦瓜崩彈過去,陳醉滿眼鬥志,好勝心被激發,「隔壁禁毒大隊前兩天剛搗毀隱藏在我國邊境、一個規模賊大的制毒團伙,他們隊長樂的鼻孔朝天,就差買兩掛鞭放大呲花了。」

「咱們刑警隊也不能落後,不能用咱的面子當人家鞋墊子。」

「李代,這件事你怎麼看?」

李代:「我坐着看。」

陳醉:「……」

男人低着頭看不清表情,陳醉也沒能看到他眼中轉瞬即逝的情緒。

越看越是糟心,乾脆連人帶衣服踹進洗手間,「捯飭捯飭自己,整立正兒的再出來。」

「……哦。」

洗手間。

李代站在大鏡子前,手指推動按鈕,工作狀態下的電動推子效率給力,伴隨着一縷縷黑色長髮掉落,隱藏在下面的黝黑眸子「重見光明」。

他有些不適應光亮,也不適應重新站在陽光下的自己。

大手掀開舊衣服下擺,隱隱約約露出肌肉曲線。

就在脫下上衣前一秒,幾道陌生的聲音闖入耳朵——

「你們聽說了沒有?刑警隊來了個丑實習生。」

「我看到了,邋裡邋遢的流浪漢似的,好像是陳主任親自要求塞進刑警隊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