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吐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麼會吐,一時間有些不知道怎麼面對賀瑾。
儘管她並不後悔自己吐了,相反還慶幸因她吐了,賀瑾才沒親到她。
但想到賀瑾陰沉的臉,她不知怎麼面對。
賀瑾還在外面。
她也不可能一直躲在洗手間。
洗了把臉,她退出洗手間。
賀瑾站在不遠處,依舊維持着剛剛要親她的動作,瞧見她,他面無表情,「吐完了?」
晏隨州不知作何反應。
賀瑾走到她面前,再次將她堵在牆上。
他欺身,與晏隨州近得呼吸相聞,他冷冰冰道,「用不用再進去,一次性吐乾淨了再出來?」
晏隨州沉默,別開臉。
賀瑾掐住她的下巴,強行將她的臉掰回來,「怎麼不說話了?」
晏隨州垂眸,就是不看他。
賀瑾心頭鬱火愈重,「覺得我噁心?」
晏隨州下意識搖頭,「我沒有,我只是有點不舒服。」
賀瑾勾起冷笑,「是么?」
他話音落下,驟然俯身,再次去親晏隨州。
晏隨州又控制不住那股噁心,但她沒有吐,而是偏頭避開了他的吻。
賀瑾的唇落在她臉頰上。
晏隨州垂着眸,淡淡道,「我剛吐了,不太好……」她這樣,在賀瑾看來,都只是借口。
賀瑾根本不信她的話。
晏隨州力氣沒他大,只能被他壓着,「我不介意。」
他捏着晏隨州的下顎,強行親上去。
他表情淡,目光卻沉。
噁心他?
她有什麼資格噁心他?
她不讓他親,他偏要親。
晏隨州自知躲不過,索性閉上眼。
她面無表情,無論賀瑾怎麼親她,她都如同一塊木頭般,一動不動,任他親,任他抱。
賀瑾親了一會,鬆開她,望着她閉着眼面如死灰般的表情,瞬間大怒。
他肯親她,她就該笑了,她憑什麼露出這副表情。
彷彿他在強迫她般!
她不要。
他亦不屑!
他猛地甩開晏隨州,「少他媽露出這副表情,委屈給誰看?」
晏隨州沒有委屈,她只是什麼也不想說,什麼也不想做。
賀瑾惡狠狠,「真以為我他媽看得上你?
就你這種倒貼的貨色,我看一眼都嫌臟!」
晏隨州一言不發。
賀瑾說完,頭也不回離開別墅。
門『轟』的關上。
晏隨州才抬起頭。
賀瑾已經消失了。
她靠着牆,緩緩滑坐在地。
相比起賀瑾的吻,晏隨州更希望他這樣的辱罵。
至少,他不會碰她。
想到賀瑾和溫瀅瀅、趙清親吻的畫面,一股噁心湧上心頭,她衝進洗手間,又吐了起來。
她還沒吃飯,剛剛吐的那一遭將胃裡所剩不多的東西都吐完了,她現在只能吐出點酸水。
-從別墅出來,賀瑾一路飆車,在梵谷門前停下。
將鑰匙丟給門衛去停車,他徑直走進酒吧。
唐諾庭也在。
賀瑾自喝進醫院後就沒來過梵谷,唐諾庭知道賀瑾改變了主意打算和晏隨州好好相處,所以他這段時間沒來,他也知道是怎麼回事。
今晚上卻見他面沉如水進來,明顯心情不快。
賀瑾坐下,給自己倒了杯酒就要喝。
卻被另一隻手攔住。
唐諾庭,「忘記自己怎麼進的醫院了?
你悠着點,我可不想我這剛營業沒多久的酒吧鬧出什麼事來。」
賀瑾面無表情,拂開唐諾庭的手,「我有分寸。」
他端起杯子,一口氣將酒飲盡。
但見他只喝了這一杯,沒再繼續倒酒,唐諾庭沒再勸,只疑惑道,「怒氣沖沖的過來,到底誰惹你了?」
賀瑾腦海中閃過剛剛晏隨州閉着眼睛一副絕望的表情。
或許晏隨州自己都不知道,賀瑾親她的時候,她是這種反應。
賀瑾又給自己倒了杯酒。
他不說,唐諾庭只能猜測。
他覺得和晏隨州有關係,只是不太確定,畢竟晏隨州接近他是蓄謀已久這事,賀瑾並非不知情,又豈會輕易被一個蓄謀接近他的人輕易調動情緒。
見他不高興,唐諾庭給他點了一排陪酒姑娘。
但賀瑾興緻缺缺。
唐諾庭想起賀瑾帶走的那個叫『趙清』的女人,讓經理給趙清打電話,趙清雖然已經離職,聯繫方式還是有的。
趙清還在醫院裏養傷,不過她的病已經養得差不多,這兩天就能出院。
她躺在床上,想到賀瑾和那個叫晏隨州的醫生,心口酸澀,毫無睡意,自從知道晏隨州的存在,她就一直沒睡好過。
手機在這時突然響起,她瞧了眼來電,見是之前梵谷的經理,愣了愣。
她接起電話,「經理,有什麼事嗎?」
「小清你在哪?
沈總現在在梵谷,你快過來!」
聞言,趙清顧不得自己還在醫院,匆忙換了病號服,直接離開。
因為喝酒導致急性腸胃炎住院,賀瑾心情不虞,雖一直在喝酒,但沒之前喝得那麼凶。
不過仍是一杯接一杯,沒有停下。
唐諾庭勸不住他,也沒再勸,只讓人盯着賀瑾,別讓他真的喝太狠又把自己喝進醫院。
賀瑾有分寸,沒讓自己喝醉,喝了一陣,他停了會,朝唐諾庭的助理道,「聯繫蘇城,讓他過來接我。」
助理退出包廂,去給蘇城打電話。
唐諾庭,「不再待會?」
賀瑾沒說話。
唐諾庭確實好奇賀瑾究竟是不是因為晏隨州才心情不快,畢竟,他還在讓人調查賀瑾當初心臟來源一事。
他想知道賀瑾對晏隨州到底是什麼態度,「你……和晏隨州吵架了?」
聽到晏隨州的名字,賀瑾的臉色肉眼可見沉了一下。
他斂掉神色,一臉輕蔑地冷哼,「吵架?
她還不配。」
唐諾庭望着賀瑾高高在上的臉,臉上的表情沒變。
陶全聽到賀瑾的話,附和道,「庭哥,你是不知道晏隨州有多賤,為了勛哥,你讓阮M.L.Z.L.知去死,她都願意。」
唐諾庭目光沉沉瞥向陶全。
明明男人面無表情,陶全卻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壓迫感,他頓時什麼也不敢再說,默默離開。
唐諾庭看着賀瑾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,又想到他第一次試探賀瑾時他口是心非的怒火,心下嘆了口氣。
他現在只希望,賀瑾以後不要後悔。
這麼想的,他也這麼說出口。
這是賀瑾第二次聽到『後悔』二字,第一次是在沈老爺子那。
他覺得很荒謬。
後悔?
誰?
晏隨州?
荒唐得就像個笑話。
他會因為晏隨州後悔?
賀瑾勾起冷笑,「你放心,絕不可能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