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場歡愉,酣暢淋漓。
幾個小時過後,喬歲虞被抵在了浴室的磨砂玻璃前,渾身快要癱軟的不成型。
儘管如此,男人依舊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。
喬歲虞伸手擋住他的動作,「你想要我的命嗎?」
一說話,這才發現連自己的聲音都有幾分嘶啞,想到剛才兩人失控的情景,不禁面紅耳赤。
謝洵止微喘着粗氣,低笑了聲,到底還是心軟了。
總歸來日方長,他確實有些過於情急了。
「洗澡。」
她眸光瀲灧,委屈地眨了眨眼,「我懶得動。」
謝洵止俯身,將她打橫抱起,放進注滿水的浴缸里。
疲憊地身軀瞬間被溫暖包圍,她舒服地長長嘆了口氣。
謝洵止長腿一邁,踏進了浴缸,與她並排躺着。
浴缸很大,足夠容納兩人,甚至還有些富餘。
喬歲虞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挪,與他拉開距離。
謝洵止唇角微勾,那雙如潑墨般的眸子里,沾染着未褪盡的欲色,「過來。」
喬歲虞如臨大敵,雙手捂在自己胸前,警惕地盯着某處,「不,我不要。」
再這樣下去,只怕她天煞孤星的體質還沒破除,就先去投胎了。
他嗓音低沉暗啞,似誘哄:「不動你,真的。」
喬歲虞一時激動,口不擇言:「詭計多端的老男人,我不會再相信你了。」
謝洵止眼眸微眯,一把將她拽進懷裡,頓時水花四濺。
「老男人?」
喬歲虞跨坐在他身上,面色難堪,掙扎着想站起來,「不是,我錯了,饒了……你過分……」
她惱羞成怒,趴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。
狗男人,根本就不顧她的死活。
……
翌日。
喬歲虞還在休息,她的睡相很好,側躺着,身體微微蜷縮,兩米的大床只佔着小小的位置。
烏黑柔順的長髮隨意散落,遮住小半張臉,隱約可見精緻小巧的五官。
謝洵止打開房間門,走到床邊,隔着被子推了推她,「起來,吃早餐。」
靜默了幾秒,謝洵止耐心告罄,利落地掀開被子,骨節分明的手握住她的腳腕,輕輕一扯。
喬歲虞瞬間驚醒,心有餘悸地坐起身,下一秒,便看清了他的臉。
她聲線輕顫:「怎麼了?」
謝洵止看着她這副不經弄的樣子,語氣有些不耐煩:「起床。」
喬歲虞見他板着張臉,心裏莫名不爽,卻也不敢多說。
折騰了一晚上,還要她早起。
真是一言難盡。
「嗯。」
謝洵止沒再理會她,直接走出房間。
喬歲虞穿好衣服,洗漱完,來到餐廳,看見桌上的那碗麵條,轉身去廚房拿了個叉子。
謝洵止淡淡地掃了她一眼,「你不會用筷子?」
喬歲虞垂着眼眸,咽下嘴裏的麵條,「不喜歡用。」
他輕嗤一聲,慢條斯理地補了句:「壞毛病還不少。」
喬歲虞強忍着怒意,沒有回懟他。
謝洵止吃飯很斯文,速度卻不慢,她才吃到一半,他已經準備出門了。
他站在玄關處,臂彎里掛着西裝外套,「我回來要看見你。」
喬歲虞埋頭吃着麵條,壓根不搭理他。
她偏要夜不歸宿,大不了那些錢,全還給他就是了。
天天這樣,還不做措施,她哪吃得消啊。
簡直就是頭喂不飽的狼。
再苟一陣,就跟他翻臉。
謝洵止又折返回來,指節微曲,在大理石桌面上敲了敲,「我在跟你說話,沒聽見?」
喬歲虞仰頭看向他,「知道了。」
他轉身離開,緊接着,響起�陸塵李清瑤��陣輕微的關門聲。
喬歲虞吃完早餐,就出門了,先去了一趟附近的藥店,才打車回寺廟。
.
梵靜寺外。
喬歲虞剛下車,就發現了那兩道熟悉的身影。
她假裝沒看見,往寺廟的方向走去。
不遠處的女生衝過來,揚手甩了她一耳光。
顧檸禾穿着白色小香風連衣裙,搭配珍珠鑽石耳墜,妝容精緻,顯得溫婉端莊。
她雙手環抱在胸前,目光意味深長,「喬歲虞,好久不見,我的問候方式,你還滿意嗎?」
喬歲虞抬手捂住被打得火辣辣的臉,低着頭,悶不吭聲。
沈雲茉重重推了她一把,「我哥常年待在國外,還能讓你勾搭上,真是好手段啊。」
喬歲虞沒站穩,往後踉蹌了幾步,臉上帶着幾分窘迫,「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。」
顧檸禾輕蔑地哼了一聲,「別裝了,你們昨天去的餐廳,老闆是我家親戚。」
她眼裡泛着淚光,怯生生地開口:「我跟他……只是朋友。」
沈雲茉直接戳穿她的謊言,「他前天晚上才回國,昨天就約你出去吃飯了,什麼朋友這麼重要,你倆明顯是在私下交往。」
「我哥跟檸禾是有婚約在的,如果你再和他來往……」
沈雲茉湊上去,靠近她的耳邊,輕聲道:
「那段視頻還在我的電腦里存着,要是哪天我放網上了,萬一被我哥看到,你說,他會怎麼想你呢?」
顧檸禾擰着眉心,拉了拉她的衣袖,「別離她這麼近,你不嫌臟嗎?」
沈雲茉看向她,輕笑道:「我差點忘了,她有fu.科病。」
顧檸禾眼神中滿是不屑,語氣傲慢:「別以為他喜歡你,你就能嫁入豪門了,門當戶對這四個字,你應該懂吧?」
「在我們的家族面前,顏家都只能算是上不了檯面的小門小戶,更何況,連你的家人都拋棄你了,可見你有多討人厭。」
「凡事先想想自己配不配。」
喬歲虞睫羽顫了顫,淚水順着眼角無聲的滑落,聲音哽咽:「我知道了。」
沈雲茉憋着笑,虛情假意地開口:「檸禾,別為難她了,你看她多可憐,都哭了。」
顧檸禾戴上墨鏡,漫不經心道:「去美容院做臉。」
沈雲茉挽住她的胳膊,微微一笑,「嗯,下午還有課呢。」
見她們走遠了,喬歲虞從包里掏出粉餅盒打開,對着上面的小鏡子,左右照了照,順便補了個妝。
等她回過頭,停在路邊那輛白色帕拉梅拉早已不見蹤影。
想想真是諷刺,分明她才是受害者,犯錯的人卻還能心安理得站在道德的制高點肆意批判她。
甚至坦然地享受着現實賦予她們的一切優待。
而她,就如同一隻無人問津的過街老鼠,在無數個日日夜夜,只能靠反覆咀嚼着那股難消的恨意,來支撐自己活下去。
從前所受的欺辱,她勢必會一點一點討回來,讓她們也嘗嘗跌入地獄的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