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市,柏曼會所。
男人雙手抄兜,嘴裏叼着根煙。
眼神**裸地盯着面前的女人,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。
「妹妹,陪我一晚,給你八千。」
喬歲虞穿着黑色包臀短裙,鏤空的設計,凸顯出曼妙的腰部曲線,性感的鎖骨影影綽綽。
面對這群弔兒郎當的年輕人,她感覺自己的錢沒白花,笑着誇讚了兩句:「大哥,很專業,演得不錯。」
男人身後的小弟發出一聲嘲笑,「大哥,這女人腦子有病。」
男人不耐煩地曲起胳膊,向後一個肘擊,「把你的狗嘴閉上。」
小弟捂着肚子,頓時痛得哇哇亂叫。
喬歲虞無暇顧及太多,握拳抵在嘴邊,清了清嗓子,「我先跑了,過個五秒,你們再追上來。」
男人露出淫邪的笑容,瓮聲瓮氣道:「行,小妹妹,還是你會玩啊。」
喬歲虞舉起酒瓶子,猛灌了幾口,拔腿就跑。
在轉角處,撞上了迎面走來的男人。
喬歲虞倚在他的懷裡,毫無畏懼地與他對視。
那雙攝人心魄的桃花眼漾着水霧,帶着幾分撩撥的意味。
「先生,救我。」
燈光明明滅滅,打在她如玉瓷般白皙的臉上,襯得肌膚剔透無瑕。
宛如是沾着朝露的野玫瑰,明艷又張揚。
謝洵止嫌棄地推開黏在身上的女人,眼底滿是鄙夷,「你找錯人了。」
喬歲虞注視着瀰漫在他額間的純凈白氣,堅信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。
聽方丈那話里的意思,只要跟錦鯉體質的人睡一覺,就能徹底去除她額頭的黑氣。
喬歲虞躲到他的身後,雙手緊緊拽住他的衣袖晃了晃,聲音帶着點央求:「拜託了,讓我做什麼都可以。」
話音未落,那群人就追到了跟前。
男人氣喘吁吁地彎着腰,緩過勁來,看清眼前之人,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卡住,改口道:「謝總,她……」
謝洵止眼瞼微斂,凜然道:「不認識。」
男人兩眼放光,興奮地搓搓手,「好嘞,謝總您慢走,玩得開心啊。」
頃刻間,喬歲虞雙眸泛起凄楚的淚光,聲淚俱下地哭訴:「先生,您就行行好吧,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!」
謝洵止像是沒聽見,腳下的步伐未停。
男人伸出一隻胳膊,摟住她的肩膀,「美女,你戲太多了,趕緊跟我走吧。」
喬歲虞沒有掙扎,望着那道遠去的背影,在心裏罵娘,又是諸事不順的一天。
看樣子,她是真遇上流氓了。
該死的黃牛,騙了她兩千塊。
她吸了吸鼻子,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,「哥哥,你剛才說多少錢?」
男人似乎對這個稱呼很滿意,態度友好了不少,「八千,看你這麼乖,加給你一千。」
喬歲虞淡定地掏出手機,打開收款碼,「好的,先轉兩千塊的定金可以嗎?」
「行,誰讓哥哥喜歡你呢。」
男人粗魯地捏了捏她的臉蛋,隨即爽快的給她轉了兩千。
她眨了眨濕漉漉的眼眸,笑意溫柔,「謝謝哥哥,我跟你們走。」
緊接着,喬歲虞將他們引到了一處僻靜之地。
男人沒有半點防備,四處張望着,「妹妹,你的電動車停在哪兒啊。」
小弟友好地提醒:「大哥,這女人不會在耍我們吧?」
喬歲虞活動着手腕,甩了甩腿,掐着嗓子嬌聲道:「哥哥,等會兒可能有點疼,你忍一下哦。」
不等男人反應過來,他的臉上就挨了一拳。
他被打得踉蹌了幾步,鼻血瞬間流了出來。
男人憤怒地瞪了她一眼,「竟敢耍老子。」
喬歲虞眸光微涼,挑釁似的勾了勾手指,「一起上吧。」
深夜,無人打擾的巷子里,傳出一陣陣凄厲的慘叫聲。
很快,這群人便全部倒下了。
喬歲虞拍了拍裙子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,朝他們揮了揮手。
「拜拜了,油膩男。」
若非跟着寺中的武僧學過些招式,這筆錢她還真不敢要。
喬歲虞再次走進會所,來到最大的包廂外面,推門而入。
下一秒,她呆住了。
包廂內,清一色的帥哥。
喬歲虞穩了穩心神,緩步走到男人面前,順勢倒在了他懷裡,伸手圈住他的脖子。
溫熱軟甜的氣息拂過他的耳畔,語氣輕佻:「先生,那日在梵靜寺,你看我的眼神可不清白。」
謝洵止把酒杯放在桌上,好整以暇地看着她,「所以?」
她紅唇輕勾,媚眼如絲,「一夜情敢嗎?我免費。」
謝洵止眼底落着交錯的光影,瞧不出喜怒,卻帶着很自然的壓迫感,是屬於上位者的遊刃有餘。
「你配?」
喬歲虞輕挑眉梢,嬌媚的嗓音帶着蠱惑:「露水情緣,配不配重要嗎?」
他不動聲色地挪開視線,「沒興趣。」
喬歲虞用指尖輕輕碰了碰他發燙的耳垂。
「好哥哥,你耳朵都紅了,還說沒興趣。」嬌滴滴的語調甜得發膩,連她自己都覺得肉麻。
「噗~」
周聿懷一口酒噴了出來,憋着笑說:「不好意思,沒忍住。」
謝洵止偏過頭,冷冽的目光掃向他,「好笑嗎?」
周聿懷接觸到他的視線,立馬止住了笑。
謝洵止抬手落在她的腰側,鼻翼間瀰漫著女人身上的玫瑰淡香,到底還是讓他有幾分動容。
「出去談。」
喬歲虞聞言,不由得鬆了口氣。
早知道他喜歡這種調調,就不花那個冤枉錢了。
兩人一前一後,出了包廂。
謝洵止穿着挺闊的黑色西裝,五官輪廓如雕刻般,深邃而立體,手腕間戴着一串沉香佛珠,顯得出塵脫俗。
猶如高高在上的神明,居高臨下地審視着她。
「想要什麼?」
喬歲虞淺笑盈盈,踮起腳尖,抓住他的領帶,往下一拽,貼近他的薄唇,似吻非吻。
「自然是,要你。」
謝洵止握住她的手腕,欺身湊近,將她抵在牆上,氣定神閑地打量着她,就像在欣賞獵物。
逼仄的空間,猶如滋生曖昧的催化劑。
他墨色的眸子里,翻湧着見不得光的暗流,沙啞的聲音徐徐響起:「你應該清楚,我是個不婚主義。」
她不甚在意地問:「怕我事後賴上你?」
謝洵止沒回應,態度顯而易見。
他不重**,更厭惡這種帶有目的的接近。
想爬上他床的女人猶如過江之鯽,甚至有合作商為了討好他,想方設法要將女人送上他的床。
至於眼前的這個女人,許是那天的陽光太過耀眼,引人神經錯亂。
有那麼一剎那,確實給了他不一樣的感覺。
喬歲虞瞧着這張帥得人神共憤的臉,暗自慶幸,還好不是個醜男,否則她都下不去手。
她笑意盎然,聲音緩慢而悠哉:「忘了告訴你,同一個男人,我不睡第二遍。」
沉默幾秒,謝洵止輕嗤一聲,「希望你說到做到。」
喬歲虞觸及他的目光,滿不在乎地笑笑,「彼此彼此。」
他驀地轉身,邁開修長有力的腿,朝着電梯口走去。
見她愣在原地,謝洵止按住電梯鍵,沉聲催促:「還不過來。」
喬歲虞渾身打了個激靈,「哦,來了。」
司機見兩人上車,轉頭看向謝洵止。
「先生,去哪?」
謝洵止淡淡地睨了她一眼,「藍納森。」
喬歲虞盯着方向盤上的車標,不禁心生感嘆。
錦鯉體質的人果然是順風順水順財神。
哪像她,簡直就是倒霉鬼投胎轉世。
生來便是天煞孤星,還沒滿月,就剋死了親媽和哥哥。
親爸為了避禍,把她送到了梵靜寺。
後來,她只要出了寺廟,麻煩事總是接踵而來。
甚至跟她關係親密的人,受到她的影響,運氣都不太好。
長期的校園霸凌,更是讓她備受煎熬,導致她高中沒畢業就輟學了。
謝洵止不急不緩地啟唇:「現在反悔還來得及。」
喬歲虞靠近他的臉,落下一枚輕如羽毛的吻,語調勾着曖昧的尾音:「我怎麼捨得反悔。」
謝洵止臉上並沒有什麼多餘表情,好似無欲無求。